第(2/3)页 琴酒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舒缓,不过说到底梅斯卡尔如何并不关他的事,现在他应该好好想想如何处理这个婴儿。 啧,真是麻烦啊! 信繁下车后立刻拐入旁边的小巷,但他没有离开,反而背靠着墙壁,听着不远处汽车发动机的嗡鸣声。 琴酒不会杀害那个孩子。 虽然也不会对他很照顾,但信繁确信琴酒是不会痛下杀手的,因为那孩子身上或许隐藏着与朗姆有关的秘密。 只要没有彻底扳倒朗姆,这个可能性就一直存在,哪怕他们都知道这个可能性有多低,他也不能死。反正这孩子大概率会被琴酒随随便便丢给某个下属看管,他不必耗费心力,甚至可能转眼就忘记了。 信繁缓缓舒了口气。 即便理智无比确认孩子的安全,他还是真真切切地在担忧着。 这样可不行,会逐渐磨灭掉决心的。 恰在此时信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。 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,信繁的心脏顿时一紧。 诸伏高明……这是哥哥的电话。 事发至今,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兄长。 他的一切通话都会被朗姆监听,实话实说是绝对不可行的。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恐怕也无法诓骗高明哥,要是引起他的疑虑,顺藤摸瓜调查的话就更糟糕了。 信繁不想接电话,甚至抱着就这样等待诸伏高明自己挂断的幻想。 然而诸伏高明却非常耐心地一遍遍拨打着同样的号码,似乎打定主意今天必须联系上弟弟。 最终,信繁妥协了, 他努力用深呼吸平稳心率,然后按下了接听键。 “……喂,高明哥?”信繁轻轻说出了这个熟悉的称呼。谷赖 电话对面, 诸伏高明听到弟弟的声音,神情舒缓了一些, 不过凝重之色尚未完全散去。 “我看到今天的新闻了,听说你现在供职于tense集团,是因为工作需要吗?”诸伏高明说得很隐晦,信繁知道他想问什么。 “算是吧。”信繁斟酌着用词,慢慢说,“我记得你曾经说过,会支持我的决定,这句话现在依然有效吗?” “当然,只要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。” 自己做出的决定啊……受形势所逼被迫做出的决定应该也算吧?毕竟他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别无选择了。 信繁微微一笑道:“那就请高明哥别再联系我了吧。” 诸伏高明愣住了。 他想问为什么,不过在那之前,信繁已经率先开口了:“我曾一直以为我坚持的正义是正确的,但现在我忽然意识到世界的真谛是什么了。这个世界根本不是非黑即白的,我们也不是简单白加黑变成的灰色。 “这个世界是一面奇怪的镜子,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我们身上的颜色也完全不同。 “其实我不算好人,也没有要匡扶正义维护秩序的野心。我的心愿很小很简单,那就是我所珍视的这些人。”信繁这句话既是说给诸伏高明听的,同样也说给某个在暗中监听的人。 所以,不要再拿这最后的心愿挑衅他,压抑太久的人偶尔也是会爆发的啊! 到时候他才不会管这个世界的其他人,他只要保护好他们就足够了。 哪怕浑身浴血,哪怕撕裂未曾愈合的伤痂,哪怕疯狂之后就是深邃的寂寥,信繁也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选择——反正,他早已经彻彻底底融入黑暗了,他现在没有什么好患得患失的。 “你要做什么?”诸伏高明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,“我可以帮你,任何事。” “不,不用了。”信繁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的选择,所以高明哥只要看着就好。” 他知道诸伏高明可以为了唯一的亲人做到何种地步,但是没必要,诸伏高明是记忆中最美好的那个人,就让他永远保持记忆中的样子吧。 信繁挂断电话,喃喃自语:“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,我会如你所愿的,合作者。” 他抓着追踪器的手微微用力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