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诸伏景光的突然爆发把降谷零打了个措手不及。 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信繁,过了很久才蠕动嘴唇:“你在说什么啊,诸伏景光,你说的根本不是真话,你在骗我,对不对?” “骗你?”信繁抑制住内心的悲凉,勉力扯出一个微笑,然而由于肌肉僵硬,这抹微笑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些许嘲讽,“我会为了骗你就杀害127个人吗?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。” 降谷零很生气,那是一种被最信任的人欺骗的愤怒,可他更多的还是慌张。 明明诸伏景光就在他眼前,他却有种即将永远失去他的感觉。 “我觉得你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,彻底摆脱工作,你会好起来的。”降谷零想方设法让自己不去深究诸伏景光话里的意思,他在劝说诸伏景光,同样也在劝说自己。 “你走吧。”信繁收回目光,淡淡地说。 降谷零心里一阵紧张:“如果这样你能稍微冷静……” “不要再来了。”信繁用近乎无情的语气说,“我这次去美国见到了那位,我已经向他袒露了所有真相,包括你的身份……” 一阵如烈火灼烧一般的痛苦瞬间席卷他的心脏,信繁连忙用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,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隐隐发青。 好在降谷零经受的打击太大,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。信繁缓缓收紧手掌,紧紧攥住衣料,试图用转移痛苦的方式让自己说完剩下的话: “我们相识十九年,安全撤出就当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。不要试图继续卧底,你真的会死,而且是被我亲手杀死。” 听了这番话,降谷零终于无法继续保持冷静,他猛地起身,伸手钳住信繁的肩膀,将他拽了起来:“诸伏景光,你给我清醒一点!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浑话?!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?当初我们一起对着樱花旗帜许下的诺言,我不相信你会轻易违背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!” 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是那样清晰,就如同降谷零眼中的失望和怒火一样。 信繁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力气,他一把挥开降谷零,大声道:“少居高临下地惺惺作态了!你根本就不了解我!年少轻狂的誓言算什么?我们没必要因为沉浸在过去,摧毁了现在的生活。” “噼里啪啦!” 床头柜上摆放的摆件因为他们的剧烈争吵而光荣牺牲,这样的响声终于惊动了楼下的灰原哀。 她连忙踩着拖鞋爬上楼。 “诸伏景光你就是个混账!!”降谷零下定决心要将他那头脑发昏的挚友揍醒,让他清醒地认清眼前的人,让他老老实实好好说话。 说起来他当年打遍警校无敌手,偏偏还没有和眼前这个家伙痛痛快快地打过架! 来吧,男人间的争执就让拳头来说话! 灰原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降谷零向兄长挥舞而去的拳头! 她的瞳孔猛的一缩,连忙大声制止:“你疯了吗,我哥哥还生着病!!” 这一吼终于将降谷零被信繁拐跑的理智回到了他的大脑中,他怔怔地注视着狼藉的场面,怔怔地注视着信繁熟悉的面孔,恍惚间,降谷零忽然感觉周遭的一切都那么陌生。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? 为什么景光会变成现在这样? 信繁疲惫地向后靠去,他不想再跟降谷零说一句话。与他多相处的每一秒钟对于信繁而言都是折磨。 “你走吧,记住我的话。”信繁下了逐客令,“小哀,拜托你帮我送他出去。” 灰原哀愣了愣,连忙应下,可是相比于降谷零,她此刻还是更担心兄长:“哥哥,你没事吧?” “我能有什么事?我很好。”信繁的唇边渗出一丝嘲讽,他移开目光,眼不见心不烦。 灰原哀还想说点什么,不过她敏锐地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不太对劲,决定先把降谷零赶走。 降谷零再一次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信繁,信繁却没有回应。 很好,非常好,诸伏景光。我给你一段时间冷静,冷静之后我一定要听你的解释! 降谷零生气地离开浅野宅,并且重重地甩上了房门。 房门撞击门框发出的动静震耳欲聋,信繁待在二楼都能感觉到地板在震动。 确定他的确已经走远了,信繁终于泄了气,他将身体狠狠摔在床上,似乎用这种方式就可以发泄内心的憋屈和压抑。 “哥哥……”灰原哀担忧地唤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