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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不管是从任何地方来的人到了这都是一样待遇......无人问津。
作为四海堂的第一任院长大人,只在这里露了一面后就再没来过,最初到来的八个学生负责传达他的交代,凡是来了的就不能随便走了。
这里房屋老旧也没什么陈设,荒草丛生还有乱七八糟的小动物出没。
对于这些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读书人来说,到四海堂的第一件事就是感受了一场噩梦。
楚时候延续下来的对读书人的尊重和娇惯直至大宁并未改变多少,家里有个读书的孩子那便是双手不沾阳春水飞养着。
家境好些的,孩子读书,家里还会有专人伺候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。
就算是家境普通的,爹娘累死累活,也不会让读书的孩子去帮忙做些什么,哪怕是简单打扫一下也觉得是羞辱了读书人。
所以到了这四海堂之后,大部分人全都被震撼了,紧跟着就是一阵阵被羞辱了的愤怒冒出来,越烧越盛。
有人愤而转身要走,然后才发现进来容易出去难。
在四海堂的大门口有一队身材高大强壮威武的鸿胪寺威卫守着,看着就让人觉得害怕,还不只是威卫,另有一队廷尉在。
要离开四海堂的学生,威卫的人奉命询问,是就此自愿放弃进入四海堂学业?若是,那签字画押就放人走,自此之后四海堂永不录用,鸿胪寺亦然。
若是不想放弃成为四海堂弟子的机会,那就乖乖回去。
一连六七天皆是如此,学生们在这算是度日如年。
住的地方根本就没法住,连一张床都没有,有一间库房里倒是准备了被褥用品,可连床都没有这些被褥放在哪儿?
席地而睡?
最关键的是这里连个茅厕都没有,想要方便一下都很羞耻。
到底了第七天的时候,一个衣着朴素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气场的年轻人到了四海堂门口。
按照规矩,在门口当值的威卫要登记姓名。
今日当值的威卫校尉穆青川看了看来人,接过名帖之后心里微微一震,他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,隐隐约约的觉得确实有几分相似。
“请问徐公子,你是何处举荐来的?”
被称为徐公子的年轻人抱拳道:“相府。”
穆青川随即心中了然。
传闻宰相徐绩有一独子名为徐胜己,自少年时候就独自外出游历天下,有人说曾经看过徐绩展示给众人看的家书,是徐胜己从不同地方寄回家里的。
最远处,甚至是在大宁千里之外,请行商帮忙带回来的。
这位徐公子从来都不在众人面前露脸,徐府的门客们都说已经快十年不曾见过公子回来了。
穆青川看着手里这张写着徐胜己的名帖,心中微微震撼。
“既是相府举荐,请公子签字,然后就可进入四海堂。”
徐胜己再次抱拳致谢。
这个出身名门甚至可以说能称之为长安第一高官之子的年轻人,谦逊有礼并无半分倨傲。
他肤色偏黑,身形结实,看着就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人。
徐胜己进了大门之后也是微微怔了一下,大概没有想到四海堂会是这个样子。
但只是诧异瞬间而已,便一路走一路打听熟悉此地情况,没有人认识他,更没有人能想到这样一个背着补丁布包的人会是徐相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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